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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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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8 章節

阿默。”

“可我終究不是無堅不摧,狠狠栽了一回。”

“那日我剛出完任務就被前來尋仇的人堵了個正著,我看著四周黑壓壓的人,心知自己大抵跑不了了。可我不甘心,不甘心就這樣死去,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他,我還想再問一問:‘阿默,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?’”

“那天下了很大的雨,死了許多的人。我瘋了似得揮劍廝殺,那青玄劍是阿默送與我的,我靠著它一直所向披靡,可禁不住圍剿高手眾多,我背上中了一刀,倒了下去。倒下去的一瞬,我卻看見了阿默,他執了劍站在我身前,對我說:‘快走。’”

“留在那兒也是個累贅,我拼盡力氣逃了出去,渾身是血的縮在一個胡同裏。雨打在身上的可真疼啊,可我的心更疼,我這一生漂泊淒苦,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,沒有嫁給我喜歡的那個人。”

“我心知自己大限將至,索性一點點往外爬,想著……能離他近一些也是好的。就在我氣力全失的那一瞬,眼前突然多了一人,那人撫花踏雨而來,執了傘蹲在我面前,伸手探了探我的脈,道:‘姑娘別動,我帶你回家。’”

聽到這兒我終於記起這雨朵姑娘是何方神聖!在風淺先前給我講過的八卦裏,曇音曾經在雨夜救過一個姑娘,後來還動了回心,可那姑娘卻恩將仇報,捅了他一刀後徹底消失,那姑娘的名字……就是雨朵!

我震驚的看著雨朵:“救你的那人……是曇音……”

雨朵摸了摸我的腦袋:“哇,這你都知道,是不是在府裏聽旁人說起過我?”

我點點頭,雨朵撇了撇嘴:“他們定是恨極了我,說了我不少壞話。”

我想起先前與曇音相處的種種,他那樣良善無害之人,雨朵怎麽下得去手?

我皺了眉問:“你為何要恩將仇報?”

雨朵把頭埋在膝蓋上:“沒錯,我是恩將仇報,死不足惜,可我也沒有法子。”

“後來發生了什麽?”

“後來啊……我變了心。”雨朵擡頭沖我笑了一下,卻笑的比哭還難看:“沒有吃過糖的孩子不知道糖有多甜,曇音就是我唯一的那塊糖。我從小到大從未見過像他那樣溫柔善良的人,他對我很好,好的讓我覺得,自己從前的人生就是一場曠日持久噩夢,直到遇見了他,才將將從夢裏醒來。”

“所以啊,我幾乎是瞬間就喜歡上了曇音,他那樣的男子,我有什麽理由不喜歡呢?我喜歡的患得患失,巴不得這一身傷永遠也不要好。可他卻對我說:‘雨朵,你要快些好起來,等你好了,我帶你四處看看,你說先前的人生皆是腥風血雨,現在該是柳暗花明的時候了。’我這才知道,原來他也是喜歡我的。”

雨朵的淚珠潺潺而下:“自那之後,我決心把從前忘得一幹二凈,可我這樣的人,終究沒有同他長長久久的福分。”

紅雨青玄劍:抉擇

在雨朵被曇音救回去三個月後的一天晚上,她在夜裏聽見動靜醒來,睜眼就見阿默站在她的房間,手握那把青玄劍,指著她問:“既無大礙,為何不歸?”

雨朵驚慌的看他一眼,很快恢覆了冷靜,道:“阿默,我為你賣命些年,你就當可憐可憐我,放我一條生路吧。”

阿默將劍抵在雨朵的胸口上冷笑:“你說叫我放你一條生路,可又有誰來放過我?跟我回去。”

雨朵也笑:“你本就不喜歡我,從頭到尾都只是在利用我,何必做出這副模樣?”

阿默握著劍的手抖了一下:“這麽些年,你就是這樣看我的?”

雨朵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:“難道不是嗎?但凡你有一點兒喜歡我,都不會罔顧我的意願逼我去做那樣的事,就像這次,我差點兒沒了命,雖你救了我,但你不能保證次次都救得了我。”

阿默輕輕的說:“只要我活著,每次都能救得了你的,跟我回去好不好?”

雨朵搖搖頭,低了頭不肯看他:“你就算再救我千百回,也抵不上那人對我的好,阿默,我不喜歡你了,也再也……不想見到你。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阿默笑出聲來:“原是因為他,我小時候救了你那麽多次,卻抵不上那人救你一回?我們相識九年,卻抵不上你們在一起三個月?”

“是。”

“啪”的一聲,阿默一劍劈在了雨朵身旁不到半寸的地方,他許是氣急了,手上的青筋突兀的厲害,眼睛裏都染了紅光:“雨朵,你從前常說我冷血,現今卻比我還要狠絕。”

雨朵動也不動,面無表情道:“阿默,我就是死,也不想再同你回去,要麽成全我,要麽殺了我,你選吧。”

“你知我不舍,還說出這番話,盼著我大發慈悲放過你是不是?”阿默俯下身湊近她:“可我偏偏不叫你稱心如意。”

他湊到她耳邊輕聲道:“現在,我也給你一個選擇,要麽你給他一刀,要麽我親自動手,你選吧。”

雨朵倉惶的叫了一聲:“阿默……”卻被他揮手制止:“你知我這個人一向說到做到,我給你三天的時間,雨朵,別讓我失望。”說罷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夜色裏,若不是那把青玄劍還插在她的身邊,雨朵只覺得剛才的一切又是一個噩夢。

可現實遠比噩夢要可怕上許多,她攥緊了劍刃,看著血順著劍身潺潺流下,哭都哭不出來。三天,只剩三天。

她夜裏睡不著,細細的回憶了與曇音相識後的種種。

那時他把她救了回來,悉心照料,有幾次她夜裏燒的厲害,顛三倒四的陷在夢裏說著些胡話,曇音衣不解帶的守在她身旁,一遍遍的給她擦汗,握著她的手心道:“雨朵,別怕,我在這裏。”雨朵知道他在,就真的不怕了,次次都挺了過來。

養傷期間她有時疼的睡不著覺,曇音便拿了琴來一曲一曲給她彈,直到她睡了為止。從來沒有人對她這樣好過,雨朵那時想,上天終究善待了她一回,她很少再想起阿默,偶然記起先前的事,竟覺得恍如隔世,記不分明了。

傷好後雨朵時常撫著身上的疤痕嘆氣,曇音知曉後的第二天就配了藥送與她塗,邊塗邊道:“除不掉也沒什麽關系,反正我也不嫌棄。”他難得同她開一次玩笑,卻認真地像是許下了一個誓言。雨朵當即紅了眼眶,像個孩子一樣撲到他懷裏哭了許久,將前半生的委屈心酸哭得一幹二凈。

仔細想來,她竟然可以清晰地回憶起曇音說過的每一句話,每一個動作,每一個表情,她很喜歡他,很喜歡。

第二天曇音照例來看雨朵,見了她就急急抓了她的手問:“手上的傷是怎麽弄的?”

雨朵把包了紗布的手往身後藏了藏:“我半夜醒了口渴去倒水,不小心把杯子打破了,這才劃傷了手。”

曇音牽了她坐下:“以後要小心些,我看你面色蒼白,是不是疼的一夜沒睡?”

雨朵牽強的笑笑:“不疼,只是後半夜做了個噩夢,嚇得我一直睡不著。”

曇音摸了摸她的頭:“那我今日親自下廚,為你做些安神的吃食,包你今晚睡個好覺。”

雨朵笑笑,將頭慢慢靠在曇音肩上,語氣輕的像是在嘆息:“曇音,我要是能早些遇到你該有多好?”

曇音面色有些微紅,咳了下道:“唔,大抵現在也不算晚。”

雨朵沒再說話,就在曇音以為她睡過去時又聽她道:“曇音,你今晚陪我睡好不好?。”

曇音抖了一下,隨後整個人都像僵住了一般,雨朵側了頭看他,發現曇音像只煮熟了的蝦子般羞的脖子都紅了,她更加貼近他,雙手環繞住他的脖子,嘴唇幾乎要貼上他的耳朵道:“好不好,嗯?”

曇音稍稍隔開了她,手足無措道:“雨朵,別鬧。”

雨朵撅了撅嘴:“呆子就是呆子,好生無趣。”

曇音撇了她一眼,好笑道:“那你還偏偏喜歡這個呆子?”

這下倒換成雨朵有些不好意思,支吾道:“是啊,我偏偏喜歡上了個呆子。

曇音彼時已經有些察覺到雨朵有些不對勁,可要具體問哪裏不對,他又說不清楚。

可雨朵那天也太不尋常了些,夜裏曇音剛剛躺下,就聽見“咯吱”一聲,有人從門縫裏溜了進來。曇音不用睜眼也聽得出那是雨朵鬼鬼祟祟的腳步聲,他半闔著眼,看著雨朵偷偷摸摸走到床前,低了頭瞧他,夜裏漆黑一片,他看不清她的神色,只聽見她細微的笑了一下,隨後就聽到了……脫衣服的聲音!

這可把曇音嚇了一跳,連忙坐起身來攥了她的手問:“你這是在做什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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